不知不覺,夜已深了。若是平時,此刻我已入夢。

這段時間已來,所經歷的事情,所思考的事情都很多,所以睡眠來的就不是那麼準時了。

所以也有點時間,喝點咖啡,裝裝文青。

有時也會在咖啡廳內,找一處靠窗的位置。一份咖啡,一本書,一個下午。

有時候真想,我的人生就這麼簡單,這個世界裡的生活其實很多都很簡單,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城市片刻的寧靜。

咖啡

就是我的心靈慰藉,一杯好的單品咖啡,更可以陪伴我度過每個寂靜的夜晚

為什麼我這麼喜愛單品咖啡呢??

單品咖啡的代表,大家都會想到-藍山咖啡

因為藍山咖啡有著以下特色

頂級藍山咖啡:它產於加勒比海,咖啡都是在高原上生長而成的,吸收到了足夠的陽光的光照,生長的特別的好,藍色的咖啡香味很濃郁

咖啡調理師的精湛手藝也做出了美味的咖啡,能夠讓咖啡色香味俱全,有機的會得話,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品嘗一下,相信這樣的口感是你無法忘懷的。

炭烘特級藍山咖啡:不知道大家對於此咖啡熟悉嗎?其實它的咖啡豆是世界最好的,看起來可能比普通的咖啡豆值大一些

其實用它來做上好的咖啡。做出來之後入口又軟又滑,口感超級的好,咖啡濃味很強,根據自己的口感再加入了一些糖

不得不說這款咖啡備受年輕人關注,成為了世界頂級昂貴的咖啡之一,贏得了大家的喜歡,不知道你是否喜歡這種咖啡呢?

最近經過朋友的介紹,我對BEMO Cafe這個品牌的阿里山系列咖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做了一些功課後發現臺灣阿里山咖啡水準之高

它的味道讓我感受到超越藍山咖啡的水準,因為阿里山山脈為臺灣五大山脈之一,和牙買加藍山咖啡幾乎處於同緯度

以1,200公尺的「高海拔」優勢,霧氣瀰漫,冷涼溫差大與水土滋養,產出的咖啡豆質地紮實、風味獨特且香氣、韻味層次豐富。

品飲前段是明亮的檸檬、啜飲時口感如絲絨般滑順柔美,檸檬、杏桃、李子及核桃等滋味,尾段帶臺灣特有的烏龍茶香及甜感,飽滿多汁。這支優質的臺灣咖啡,我猜你不會想錯過的。

尤其品飲前段是可以感受到檸檬的清香、口感絲絨般滑順柔和,細細品味不難發現檸檬、杏桃、李子及龍眼乾綜合起來的獨特口感,尾段則有著臺灣特有的茶香及甜感。這支優質的臺灣咖啡,我猜你不會想錯過的。

在BEMO Café的的官網上有三種阿里山的咖啡,我來分別介紹

臺灣‧阿里山‧卓武山咖啡
[ 風味描述 ]

緬槴花香Frangipani、熟蜜李Plumcot、白葡萄乾White Raisins、核桃Walnut

[ 阿里山 卓武山咖啡農場  ]

卓武山咖啡農場1200公尺高海拔特質,讓咖啡的甜度、酸度、香氣、風味加分許多,為了確保咖啡的品質與信譽,從農場管理、採豆、炒豆、行銷,莊園主事必躬親,堅持自產自銷,而且採收的豆子只選擇咖啡樹矮化後最頂層環狀樹枝所結果的部分,其餘下層咖啡豆都予以淘汰,採收下來咖啡豆每顆都長得特別壯碩。從種植到製作工序的每一環節,皆採有機栽培、不使用農藥!

這樣的堅持讓卓武山咖啡在2012年臺灣咖啡競賽獲得頭等獎,更於2021得到國際典藏咖啡競標(PCA)冠軍,成功將臺灣咖啡產區與國際精品咖啡市場完美接軌,為阿里山咖啡打出名號,也為卓武山咖啡闖出響亮的招牌,成就自己的榮耀!

臺灣‧阿里山‧吾佳莊園
[ 風味描述 ]

龍眼乾Dried Longan、烏龍茶Oolong Tea、黑糖Brown Sugar

[ 阿里山 吾佳莊園 ]

吾佳莊園位於嘉義縣番路鄉草山村,座落在綿延的阿里山山脈上。這裡的陽光及雨霧合適,日夜溫差夠大,十分適合咖啡的生長。

莊園主實行自然農法,擅長有機肥料的施用,在開始種植咖啡以前,原本以產茶為主,也許是因為和茶樹一起長大,又或者是咖啡豆在處理時,常常與茶葉共用場地,讓吾佳莊園的咖啡豆,擁有與臺灣高山茶相像的美麗韻味,此外,又有一層龍眼乾的甘甜。 

在網路上找到BEMO Cafe之前和VOGUE的風格野餐會活動,可見BEMO Cafe對於自身品牌的重視程度

<<這是誠品南西2019年的快閃活動,這個風格完全是我的菜啊!!

<這是蔦屋書店2019年的快閃活動,文青質感路線也很不錯!

一杯好喝的咖啡要如何定義?

有人說:要濃、醇、苦;也有人說:要清爽、甘甜;也有人說:要不酸、不苦、不澀……

通常老饕級的咖啡愛好者會說XX牌子、XX店的咖啡好喝;美食級的咖啡愛好者會說XX產區、XX品種的咖啡好喝……

當然,因為每個人所接觸的咖啡種類不同,而會有不同的認知。對於普通人而言,好喝的咖啡通常是指合自己口味、也習慣那個味道。

但是BEMO Café的濾掛有15g之多,比一般10g掛耳粉量足足多了50%,難怪帶來更多層次的風味及口感,為臺灣阿里山咖啡下了一個全新註解

如果只是單純評論「好喝的咖啡」太過矯情,而是要從飲用者角度出發,來判定咖啡好不好喝,不應該是專家說了算,而是你說了才算。

BEMO Café的阿里山系列值得您細細品嘗,讓這咖啡的餘韻在你舌尖上舞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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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單品咖啡網友推薦 一杯咖啡的品質,除了會受到沖泡方法和器具的影響,咖啡豆的品質也是至關重要的,但是對於很多喜歡喝咖啡的人來說,想要在茫茫咖啡中找到一款自己喜歡的咖啡豆往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麼,如何才能選購到自己喜歡的咖啡豆呢? 屏東濾掛式咖啡禮品推薦

1.找到自己喜歡的咖啡味道

想要找到自己喜歡的咖啡豆,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清楚知道自己喜歡的咖啡的味道。那你要做的就是多喝咖啡,勇於嘗試新鮮事物。 宜蘭藝伎咖啡試喝心得

有的人喜歡酸味的咖啡,有的人喜歡苦味的咖啡,如果你不嘗試,你就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味道的咖啡。確定了自己喜歡的咖啡的味道後,就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選擇咖啡了。

2.查看咖啡豆的來源

通過查看咖啡的產地,嘉義浸泡式咖啡企業贈品推薦 可以大致瞭解到咖啡的風味,海拔,緯度,降雨量,土壤等因素都會影響咖啡的口味。

世界上主要的咖啡產區是在中美洲和南美洲,巴西,非洲和印尼。

中美洲咖啡
包括瓜地馬拉,尼加拉瓜和哥斯大黎加的咖啡,通常帶有堅果味和巧克力味,並且還有一些甜味,酸味較低;

南美洲咖啡
包括來自巴西,厄瓜多爾和哥倫比亞的咖啡,通常具有巧克力味或柔和的水果味; 臺北單品咖啡評價分享

巴西咖啡
巴西咖啡的質地往往較厚,也稱為笨重,咖啡生長的海拔不同,口味的差異也很大;

非洲咖啡
包括來自衣索比亞,宜蘭藍山咖啡中秋禮盒推薦 肯亞和布隆迪的非洲咖啡,通常帶有果味和花香,並帶有漿果和柑橘味。它們通常具有較高的酸度水準,因此可帶來一杯清爽,淡淡的咖啡;

印尼咖啡
印尼的咖啡通常具有濃郁的味道,帶有泥土或煙熏味。

3.查看處理方法

不同的處理方法,宜蘭宏都拉斯咖啡中秋送禮推薦 使用的發酵方法也不一樣,給咖啡的帶來的味道也不一樣。

日曬法:通常會給咖啡增加藍莓、草莓或熱帶水果的風味,酸度溫和;
水洗法:通常會使咖啡豆呈現明顯果酸、複雜度稍強以及更乾淨的特質,但由於過於乾淨,通常風味不及日曬法豐富;
蜜處理:蜜處理的咖啡豆酸度要比水洗法和日曬法要低很多,做得好的咖啡豆會有明顯的甜感。

4.查看烘焙程度

不同的烘焙程度,咖啡的味道也會不一樣。彰化冰釀咖啡贈品推薦

淺烘焙:果酸味重,香味尚可,美式咖啡一般採用這種烘焙程度的咖啡豆;
淺中烘焙:果酸味重同時帶有一些苦味,香度、酸度、醇度適中,常用於混合咖啡的烘焙;
中烘焙:果酸味柔和,苦味也變強了,味道屬於酸中帶苦,香味和風味都較好,常為日本和中歐人士所喜愛;
中深烘焙:最標準的烘焙度,酸味和苦味達到平衡,焦糖香味更濃,常用於法式咖啡;
深烘焙:苦味重,酸味已經基本難以察覺,口感最為醇厚。

5.查看咖啡豆種類 屏東濾掛式咖啡評價分享

最主要的咖啡豆種有兩種,就是Arabica和Robusta。

Arabica味道偏甜帶微水果香味,酸度更高,質感更柔和。而Robusta則味道更強烈,製成的特濃咖啡口感會比Arabica醇厚和香濃。通常Arabica的品質會更好,但Robusta味道濃烈,多會與Arabica混合使用,令咖啡更香醇。

6.單品豆或拼配豆 南投速溶咖啡評價分享

單品咖啡豆
單品豆最廣泛的理解是單一品種或者單一產區的咖啡豆,口味也比較單一,但也會更為通透,酸就是酸,苦就是苦,更能品嘗到咖啡的本味。

世界上著名的單品豆有,藍山咖啡、摩卡咖啡、聖赫倫那咖啡、瑰夏咖啡、貓屎咖啡、聖多斯咖啡、翡翠咖啡、曼特寧咖啡、耶加雪啡咖啡等。

拼配咖啡豆
拼配咖啡豆就是將各種單品咖啡豆混合在一起,創造出口感更豐富的咖啡。每一種咖啡豆會有自己獨特的風味和口感,但也會有自己的不足,通過其他咖啡的融合,相互之間取長補短,往往口感更豐富,更符合大眾需求。所以現在市面上大多咖啡豆都是拼配咖啡豆。花蓮不酸的咖啡企業送禮推薦

朱昱霖低頭看看表,才七點二十五,她以為自己會到的很早,然而在上班高峰的公交車里面擠了四十多分鐘之后,竟然看到了更多比她到得還早的人。 全市“新苗杯”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據說,獲得一等獎的孩子很有可能被各個重點初中爭搶。朱昱霖在學校的奧數班里面掙扎了半年多,仍然學得稀里糊涂。 她勉力支撐著自己,記筆記,揣摩,做那本教材上面的例題習題,奈何習題答案都只有結果沒有計算過程和思路,她弄不懂的東西無論如何也無法弄懂。 她可以去問奧數班的老師,可是她不好意思。朱昱霖第一次體會到班級里面那些所謂的“差生”的心情——當老師眉飛色舞地聆聽一群天才發表高見的時候,于是低下頭,灰溜溜地離開。 當然,她也可以去問沈映鶴。只是,那天之后,沈映鶴再也沒有去過學校的簡陋奧數班。 也許是因為學校的奧數班實在水準不佳。 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以前她總是能遇見沈映鶴,后來她總是遇不見沈映鶴。 朱昱霖從那一刻開始朦朦朧朧地猜測,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巧合與緣分,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為。 七點四十,當朱昱霖在門外站了一刻鐘開始覺得手指冰涼的時候,大鐵門打開了,人群一擁而入,里面操場上靠近教學樓一側的地方站著一排老師,每個人手中的舉著一個大牌子,寫著考場號,大家紛紛按照準考證上面的號碼尋找自己的考場去排隊。 宋子涵,就坐在自己左邊的那一桌上。 朱昱霖竭力保持面色如常,可是從左邊傳來的一絲一毫的響動都能牽制她的神經。 宋子涵輕哼一聲,宋子涵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宋子涵拎起自己的準考證拋著玩,宋子涵托腮斜眼看她,宋子涵在笑她,宋子涵…… 朱昱霖原以為自己能夠像動畫片中演繹的一樣,很大氣很熱血地偏過頭對她說,你看什么看, 然而這不是動畫片電視劇, 十分鐘后發到手里面的是奧數卷子,奧數,是奧數。 她沒底氣,只能偽裝視而不見。 朱昱霖第一次知道,主角不是演出來的,旁觀者知道他們終究會爆發終究會勝利,他們不死,他們不敗。 可是生活中,沒有人會拍拍她的頭,告訴她,小姑娘,放心吧,你是主角,盡管說大話吧,反正最后贏的一定是你。 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主角光環,沒有光環的配角資質平庸,他們努力非凡,她們永遠被用來啟發和烘托,必要的時候獻出自己制造和開解誤會。 監考老師舉高紙袋,表示封條完好,然后開封,發卷子。 朱昱霖接過前排同學傳來的卷子,在左側小心地寫上考號和姓名學校,然后開始正視那張卷子。 二十分鐘后,朱昱霖很尷尬。 一開始是把沒做出來的題號三角,后來,她放棄了,因為整張卷子上,不畫的只有七道題。 朱昱霖嘗試了很久,終于還是伏在桌子上默默地聽著手腕表針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真的努力了,一邊練舞,同時奧數班鋼琴課從不缺課,雖然做題的時候有些膽怯和不求甚解,每次都像是撞大運,但是半年時間,在一片迷茫中半路出家,和一群從小就參加奧數訓練腦子又聰明的孩子們競爭,她真的覺得很艱難。 其實她知道,是她太渴求,又太膽怯。太希冀,又太在乎。 然而朱昱霖還是坐起身——并不是想要再接再厲繼續尋找思路。她只是倔強地握著筆,在演算紙上徒勞地寫著半截半截無意義的算式。 因為左邊的女孩子做題做的很順暢,演算紙嘩啦啦地翻頁,清脆的聲音像是一首殘忍而快樂的歌。 當宋子涵做完了卷子,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側過臉看朱昱霖,嘴角有一絲含義不明的笑。 朱昱霖盡量用演算紙覆蓋自己的卷子——六道大題的空白,無論如何實在太刺目。 她把卷子遞到老師手里,低下頭,假裝沒有看到宋子涵笑嘻嘻的目光, 這個年紀的小小虛榮,往往掛著一張自尊的臉孔。 朱昱霖走出教室之后跑到女廁所去了。 她并不想上廁所,只是希望借用時間差把宋子涵的背影涂抹掉。 可是隨著稀稀拉拉的人流走出大門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大門左邊停著的三輛車,幾個大人圍著四個小孩兒,在那里彼此寒暄不知道說著什么。 朱昱霖低下頭,追趕綠燈跑過不寬的馬路,然后站到對面的天橋下一個戴著墨鏡拉二胡的瞎眼睛的賣藝老頭身邊,假裝聽得很認真,實際上眼睛卻控制不住地瞄向對面不遠處的那幾家人。 沈映鶴的媽媽摸著他的腦袋,笑瞇瞇地和對面的兩個家長說著什么話,高弋洋正低頭踢沈映鶴的屁股,沈映鶴則轉過身回踢高弋洋,宋子涵站在一邊笑,而高弋洋則對著正蹲下身囑咐他什么話的媽媽擺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這群人和背后三輛黑色的轎車圍成了一個強大的結界,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朱昱霖愣愣地看了好半天,心里面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丫頭,你也沒好好聽我拉琴啊。” 朱昱霖嚇了一跳,那個老頭低下頭,透過墨鏡上方的空隙朝她翻了個白眼,沙啞的嗓音在空曠的橋洞下久久回蕩。 朱昱霖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你不是瞎子啊。” 老頭被氣得又翻了好幾個白眼,“我說我是瞎子了嗎?” 朱昱霖想起阿炳,剛想回一句“只有瞎子才會拉二胡”,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于是嘿嘿笑著撓了撓后腦勺,伸手從褲兜里面掏出了五角錢硬幣,彎下身輕輕放進老頭面前臟兮兮的茶缸里面。 轉過身再去看站在校門口的那群人,發現他們竟然齊刷刷地看著自己的方向——肯定是被剛才老頭子的那聲大吼給招來的。 她一下子木了,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狐貍,整個人僵在那里,不知道應該對上誰的眼神,那七八個人組成了一個整體,卻只能讓朱昱霖目光渙散。 就在這一刻,背后二胡聲大作,好像給這尷尬的一幕譜上了荒唐的背景音樂。 朱昱霖被驚醒,回過頭,老頭子又倉促地停下了,尾音戛然而止,憋得人難受。 “爺爺,你……” “這就是五毛錢的份兒,你再多給點,我就接著拉琴。” 朱昱霖知道這只是賣藝老頭在開玩笑,甚至很有可能對方是在故意給自己解圍,可是她還是鄭重地掏出了五元錢,再次彎腰放進茶缸里面。 “五塊錢夠不夠?” 老頭子咧嘴一笑,二話不說重新拉開架勢演奏。 荒腔走板的演繹,在空蕩蕩的橋洞下伴隨著冷冽的寒風一起飄到遠方。 一曲終了,老頭抬起眼,摘下墨鏡,露出大眼袋。 “這曲子是我自己譜的,好聽不?” 朱昱霖面無表情,“你想聽實話嗎?” 老頭子再次翻白眼,朱昱霖轉過身,校門口此時已經空空蕩蕩,她剛好看見最后一輛給轎車在路口轉彎留下的半個車屁股,還有一串黑煙。 她朝賣藝老頭笑笑,說,“謝謝爺爺。” 然后戴好帽子,重新走入鉛灰色的陰沉天空下。 ———— 朱昱霖后來總是會不經意間哼出那首二胡曲,的確很難聽,可是仿佛纏繞進記憶中一樣,拽都拽不出來,只留下一個線頭,讓她回憶起那個難堪的中午。 十二月剛剛開始的一個上午,突然下起了一場極大的雪。 體育課,老師說不再跑步,改成自由活動課。 朱昱霖穿得很厚,費了好大勁才獨自翻上了單杠,小心翼翼地坐好,看著操場上跑來跑去的同學們。 “朱昱霖,下來打雪仗啊!”趙雪硯跑過來,舉著雪球朝她張牙舞爪地喊。 朱昱霖搖搖頭。 趙雪硯看了看她,嘟囔了兩句就跑遠了。她并不能理解朱昱霖最近到底為什么這樣沉默。 這個世界上,朋友很少,玩伴很多,只要喊上一嗓子,就能會有許多人舉著雪球陪伴奔跑。 朱昱霖看到不遠處高弋洋他們幾個男孩正在一本正經地對著雪人,旁邊放著鐵鍬和水桶,堆出一點,就在上面淋上些水,讓它凍得更結實。 雪人初具規模之后,大家都不再打雪仗,紛紛圍繞到雪人附近。 高弋洋他們更加得意起來,但是卻故意板著臉,煞有介事地指揮著圍觀的女同學們,“躲開,都躲開點,碰倒了的話,小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昱霖呵出一口白氣,都沒發現自己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和這些同齡的小伙伴有了些微妙的區別。 她喜歡坐在高處,帶著一種那個年紀自以為是的清高和疏離來俯視所有快樂的小孩子。 從奧數和升初中引發的憂郁情緒中生長出來,讓她心慌。 畢業的情緒感染了很多人,這一年的圣誕卡片和元旦祝福被大家早早提上日程,所有的祝福里,都提到了“畢業后還是好朋友”,提到了“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提到了“祝愿你前程似錦”——是的,前程似錦,一個對于小學生來說十分玄妙卻又缺乏意義的詞語。 前程是什么? 學不會奧數的孩子,也有前程嗎?朱昱霖發現,即使天空遠比大地要廣闊得多,其實站在地上如此渺小的自己能看到的,也只有頭頂上方被樓群分割出來的這樣狹小而不規則的一塊。 這就是每個人的前程,只有這樣一小塊,小得似乎連一個奧數都能把它遮去一大半。 朱昱霖呆坐在單杠上,一動不動。 沈映鶴走出教學樓,第一眼看到的,是單杠上,坐著一只安靜的雪人。 他在門口呆立了半天,直到后背被同學推了一下,“干嗎呢你,怎么還不出去?一起來踢球吧,早就說要踢雪地足球了,上次下的那點雪,塞牙縫都不夠!” 有女生在一旁笑,“你喝西北風就行了,干嘛拿雪塞牙縫啊!” 他們打打鬧鬧斗著嘴,沈映鶴才醒過來了一般,別別扭扭地朝朱昱霖走去,可是站到了單杠旁邊,卻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朱昱霖?” 太久沒說過話,連名字念出來都很生澀。 甚至這一次的疏遠隔離,遠比那四年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恩斷義絕”還要慘烈。 大人的世界,遠比他所見到的復雜。 自從三年級高弋洋跳了一級升到沈映鶴的班級開始,他就覺得爸爸媽媽的態度很不對勁兒。 或許是習慣于看到媽媽在面對別人的諂媚作出云淡風輕的回應,所以一旦在媽媽的臉上看到同樣的小心翼翼,他很不忍,很難過。 朱昱霖低下頭,“是沈映鶴啊。有事嗎。” 沈映鶴低頭,“沒事。” 撓撓后腦勺,又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白癡。 班里面一大半的同學都去打疫苗了,只剩下他們幾個接種過疫苗的同學被放出來上體活課,所以他才覺得現在跟朱昱霖說幾句話,應該不會被老師發現,或者被宋子涵她們打小報告。 只好隨便找個話題。 “朱昱霖,你上個禮拜的考試……考得怎么樣啊?” “不好。我都不會做。” 沈映鶴愣住,仰起臉,零星的雪花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那……”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朱昱霖,也實在是不明白,奧數到底有什么難的,朱昱霖這樣聰明,為什么她總是學不會? “其實,我記得我上的那個奧數班的老師說,不學奧數也沒關系,奧數,奧數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學呢?”朱昱霖歪頭看她。 沈映鶴對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毫無準備,被噎得沒話說,他有些窘迫地看著朱昱霖,發現朱昱霖只是緊盯著遠處圍成一圈堆雪人的眾人,絲毫沒有關注他。 他沉默了。 朱昱霖看著別人的雪人,他卻看著自己的雪人。 雪人忽然展顏一笑,臉上再次盛開了五瓣月牙。 “沈映鶴,上次,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什么事?” “你知道我沒有爸爸這件事吧。” 這個問題冷不防冒出來,沈映鶴驚訝得幾乎要跳起來,他慌張地看著被雪覆蓋的鞋面,斟酌著應該怎樣回答, 沒想到朱昱霖突然從單杠上面跳下來,濺起一片積雪,肩膀上堆積的雪花也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沈映鶴你以后想做什么呢?你為什么要學奧數,為什么要當大隊長呢?你會上一中的吧,然后考到好學校去——我聽說全省最好的高中是實驗,你長大了想做什么呢?” 朱昱霖從來沒有語速這樣快地對他提一大串問題,沈映鶴連一個問題都沒有想清楚,朱昱霖就已經站到了他面前,笑瞇瞇地拍拍他的頭——甚至還需要踮起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比她高了。 “我隨便問問。” 他松口氣。 “所以,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她繼續笑瞇瞇地說。 沈映鶴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雪人背著手,一步步地朝著人群走過去。 “朱昱霖!”沈映鶴焦急地喊起來,“你沒事吧,你怎么了?” 朱昱霖沒有回頭。 ———————————————————————— 剛剛接近人群,朱昱霖才發現,堆雪人的同學們情緒有些激憤。 “我說了不是我!” 唐恬的嗓子幾乎都要喊破了,可是剛下過雪的操場上,她的喊聲似乎被不知名的怪物吸走了,聲嘶力竭,仍然聽起來很沒有底氣。 “不就是不帶你一起堆雪人嗎,你至于嗎?”高弋洋哼了一聲,把鐵鍬往地上狠狠一撇。 “怎么了?”朱昱霖推了推身邊的易子喬。 易子喬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糾紛中心的幾個人,“雪人馬上就堆好了,凍得特別結實,可是有人發現雪人背后印上了一個腳印,不知道是誰踩的,大家一開始沒注意,澆上了水,現在都抹不平了。” “那跟唐恬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是誰說……反正有人說是唐恬踩的。剛才她還在雪人旁邊轉了半天,高弋洋說她不干活就讓她離遠點,她還跟高弋洋吵架來著。” “誰說是她踩的?” “不知道。反正有人這么說的。” “有人”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強大的人。 朱昱霖看著唐恬徒勞地跟一群男生女生對峙,在唐恬的對手中甚至還看到了宋子涵幸災樂禍的笑臉。她有些難過,可是也沒有勇氣與這么多人為敵,去站到唐恬身邊為她爭辯什么,只好低下頭,狠狠地鄙視自己。 “算了算了,都堆完了,好賴都這樣了,大家快點手拉手圍個圈,然后我就拿鐵鍬把雪人拍碎了哦!” 大家終于嘟囔著散去,然后手拉手扯起一個不扁不圓的大圈。 朱昱霖左邊站著易子喬,右邊站著趙雪硯,一點點張開雙臂拉開距離,當這個圓初具規模的時候,大家赫然發現站在中間的除了高弋洋和雪人,還有唐恬。 唐恬愣愣地看著這個大圓,覺得被圍在其中非常尷尬,于是急急忙忙跑到某兩個人中間去想要讓他們分開手給自己一個位置,可是那兩個人攥緊了不撒手,看也不看她。 好像被游街示眾的罪人。 唐恬嘗試了三四次,對不同的人,朱昱霖似乎已經看見了她的額頭在大冷天滲出細密的汗珠。 朱昱霖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看著唐恬的眼神,幾乎就是她在奧數課堂上拿著打滿了紅叉的拼音唐恬投向她的目光的翻版。 憐憫。 然而又有一絲絲不同。 “唐恬!” 朱昱霖下意識喊了出來,自己先愣了一下。在易子喬驚訝的目光下,她松開了易子喬的手。 “到這兒來吧。” 所有人都看著她,而她卻只是悲壯無名地看著唐恬。 ———— 鐵鍬狠狠地拍向雪人的后腦勺,它四分五裂癱倒在地的時候,所有人都爆發出尖叫和笑聲,高弋洋擦擦鼻子,非常開心地笑了,然后裝作紳士的模樣把左手放在胃部的位置,朝四周鞠躬致意,引來陣陣笑罵聲。 朱昱霖卻透過厚厚的手套感覺到唐恬在顫抖,好像被拍碎的不是雪人而是她。 人群散去的時候,趙雪硯看著朱昱霖,不知道要說什么。 朱昱霖朝她安撫地笑笑說,“你先跟她們去玩吧。” 于是趙雪硯一步三回頭地跑掉了,朱昱霖拉著唐恬一起爬單杠,可是她無論如何都爬不上去。 “你是怎么坐上去的?”唐恬放棄了嘗試,無奈地看著高高在上晃蕩著雙腿的朱昱霖。 “很難爬嗎?”她睜大了眼睛。 唐恬低下頭,“可能是我太胖了。” 朱昱霖愣了一下,覺得很難過。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笑唐恬,她的臉上開始長痘痘,她變胖了,電視臺不要她了…… “我也穿的很多啊,”她拍拍自己厚重的外套和圓滾滾的腹部,“其實是你沒掌握技巧,這次我在下面扶著你!” “不要了,”唐恬搖搖頭,好奇地看著朱昱霖,“你怎么像貓眼三姐妹里的大姐一樣,居然能爬到單杠上面。” “貓眼三姐妹是誰?她也喜歡爬單杠嗎?”朱昱霖像只熊一樣從單杠上跳下來。 “小時候在省臺錄節目的時候我總哭,有個導播姐姐給我講過的故事,說她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對了,金鷹卡通上面演過這部動畫片啊,你難道沒看過?” “二姐三姐非常漂亮武功高強,行俠仗義”唐恬篤定地說。 朱昱霖不知道當特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肯定自有他的道理,可是朱昱霖做不出來奧數就很丟臉。 這個男女不平等的萬惡社會。 朱昱霖和唐恬一同陷入了沉默,天空又開始下起雪,朱昱霖剛剛伸出手想要嘗試接一片雪花,突然聽見唐恬輕聲說,“謝謝你。” 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女英雄朱昱霖臉紅了。 “沒……沒什么,”她搖搖頭,“他們太過分了。” 唐恬笑了。 “其實那個腳印,的確是我踩的。” …… …… 朱昱霖石化了幾秒鐘,才艱難地轉過頭看著微笑的唐恬。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我就是想踩。”唐恬低著頭,可是嘴角卻在笑。 朱昱霖覺得這樣的唐恬有些讓人滲得慌 “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我媽把我罵了一頓,她最近老是罵我,還說電視臺的人都勢利眼,忘恩負義。我今天早上洗頭發的時候沒聽見她跟我說讓我把熱水留下,洗完之后就全倒進馬桶里面了,然后她就發火了,還甩了我一巴掌。” 朱昱霖驚訝地捂住了嘴,唐恬反倒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臉,“沒事,我躲得遠,一點都沒不疼,你看,連手印兒都沒有,要不然我今天肯定不敢來上學。” “而且,”她接著說,“又有人提起兩年前少年先鋒報上面刊登的關于我的采訪,我的確考得不好,但是那些記者寫的內容都是他們自己編的,采訪我們這樣的小童星,人家那些叔叔阿姨都形成套路了,根本不用采訪就可以按照套路往上面寫,他們說我一個學期沒上課,期末還考了雙百,其實都是瞎編,不是我自己說的。當時大家都說佩服我,可是現在,宋子涵她們又提起這個報道,還說我吹牛,說我數學考那么點分兒還敢說自己雙百……” 可是她要對唐恬說些什么呢?唐恬不是奔奔,即使她是,現在的朱昱霖也不保證自己能像小時候一樣坦然地講出自己沒有爸爸這一事實。 “我媽也打我,”朱昱霖開始胡說八道,“而且很疼。我不好好跳舞的時候,她就打我。而且,我奧數考得特別差,我可能沒辦法上初中,考也考不上,也許要去一個很差的初中,然后腦子笨,跟不上進度,然后就考不上高中……你明白吧?” 她說完之后,自己也嚇了一跳。 曾經安慰別人的時候,她需要絞盡腦汁尋找悲傷的事情來充數,所以“沒有爸爸”“媽媽被人誤解”這兩件事情常常被拿出來展示。然而恍然幾年過去,朱昱霖愕然看到自己已經擁有了這么多可以用來寬慰別人的悲傷。 這么多。 隨便挑一件,就可以講上很久很久。 然而最開始的那兩件,卻仍然是殺傷力最大的,她曾經不懂,現在卻把這兩個事實領會到了讓自己都恐懼的地步,所以深深地埋起來,再不提起。 沒想到,唐恬笑瞇瞇地對她說,“我也是啊。” “什么?” “我小時候是被特招進附小的,我家戶口也不在這里,所以升初中的時候,我得回去。而且,”唐恬一直在笑,“估計這回附中是不會特招我的。” 朱昱霖緊緊握著單杠的鐵管,緊緊地,卻不知道怎么回應這樣的“同病相憐”。 “我記得臺里 “大人以前老是夸我,說我聰明漂亮,還說我以后能成為大明星。” “都是大騙子。” 唐恬笑著說,朱昱霖猛地抬起頭。 “大人都是大騙子。” 唐恬靠在單杠上,低著頭,還在笑。 朱昱霖脫下手套,用手指戳戳她左臉上的酒窩。 “你還是別笑了。”朱昱霖嘆口氣。 大雪中彌漫著化不開的憂傷。 上課鈴打響了,朱昱霖和唐恬還靠著單杠發呆,沈映鶴跑過他們身邊,不住地回頭,最后還是別扭地走過來。 “上課了,你們班同學都回班了。” 朱昱霖看看沈映鶴,“你回去上課啊。” “那你們為什么不走?” 朱昱霖抬頭看看天,又把目光投向唐恬,忽然嘴角勾起一絲有點使壞的笑容。 “喂,咱們逃課吧。” 唐恬大駭,“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朱昱霖一個翻身就穩穩地坐在了單杠上,居高臨下氣勢如虹地說,“老師要問,我們就說被大隊輔導員找去了。大隊輔導員要是說她沒找我們,我們就說是有人這么告訴我們的,她要是問到底‘有人’是哪個人,我們就說我們不認識,可能是惡作劇。 總之——反正不是我們的錯!” 沈映鶴嘆為觀止地張大了嘴,“朱昱霖,你可真能撒謊。” 她笑瞇瞇地劈手一指沈映鶴。 “現在,殺了他滅口。” ———— >>>更多美文:心情故事

沒有什么來由,就是想寫封信,可能收件人永遠也看不到。 首先,遇見讓我很開心,短暫的打工的日子也變得讓人懷念。因為總有你在店里聒噪地活躍著氣氛,有人喜歡,自然也有人討厭。 一字一字地敲出屬于上個夏季的偶遇,想想其實挺美好的。只是世間美好的東西總是略帶遺憾的,寧夏西吉的一個地方的你,我們倆的名字剛好是一對反義詞。 7月11日,我到店里上班的第一天,在一樓坐著等柜臺經理愛蓮姐給我找合適的店服期間,我看到戴著大眼鏡框的聰聰在認真地收著餐盤,收拾之后順便也把桌子擦的很干凈。我想,這一定也是剛從高考的枷鎖下掙脫的高三黨,因為那種認真,實在勁還是在學生中占多數的。不一會兒拿上合適的衣服,去二樓換衣間換上店服,開始人生中的第一次打工,有期待更有害怕。 雖然二姐在店里是實習經理,我也不喜歡麻煩別人,我就想著去了就好好干,所以我干活也很認真,也比較勤快,沒想過偷懶。和我同時在二樓的有一個大學畢業來店里實習的見習經理,他偶爾會靠近洗碗間的那個門口,洗碗的阿姨告訴我:人家是見習經理,你和他不一樣。到了中午吃飯高峰期的時候,很忙,要一下端好幾個托盤,都擺滿了餐具,有些重量,他很照顧我,盡量讓我收的少一點。忙過高峰期,見習問我餓不餓,我們一起下樓去吃飯。我就去問了洗餐具的阿姨,阿姨說忙過高峰期要輪流去吃飯,他讓我先去吃,我說我不餓讓他先去吃了,因為第一天我確實不適應,并且有點小脾氣,高峰期過了就輕松點了,吃過飯就在二樓擦托盤,見習和老大坐在靠近換衣間的位置在談話。從來沒感覺半小時那么漫長,擦了整整幾百個托盤。等到見習和老大說完話了,見習換掉店服,跟我說了再見。再見,沒有名字的見習大哥哥,謝謝。 第一天工作,覺得心里特別酸,就跟同桌聊了天。同桌說:跟你說了,打什么暑假工啊,還不如多看看書。可是,選擇了,承諾了,就該做到,就只有一個月而已,也不能堅持嗎?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和姐姐住的房子就躺倒在床上,姐姐下班回來問我怎么樣,我只說了還好,有點累但可以承受。 第二天,全身酸疼的我早起洗完自己的衣服,十點半出發,步行十幾分鐘上十一點的班。換上店服,就要枯燥地忙著。想著該怎么熬過七個小時。阿姨告訴我,還沒到高峰期的時候,擦擦桌子,拖拖地,看看衛生間,反正不能讓自己閑著。看完女衛生間,我就敲了斜對面的男衛生間的門,沒人理,我正打算進去拖地的時候,你突然開門,還有一個男生,在吐著煙圈,還笑著問我:學生工?“是啊,怎么了”“沒怎么,這兩天總看見你在拖衛生間的地,臟臟的,你不會留著讓阿姨和大叔們弄嗎?”“……”我就轉身走了,這是見的第一面,卻讓我很尷尬。要中午的時候,你拿了一個冰淇淋到樓上來,手里還有列的菜單好像,但是剛好我和露露兩個人,露露跟你開玩笑說:你是不是來給我送冰淇淋啊?你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你要是吃的話就給你。然后露露很開心地收下了。你到冷凍室找了菜單,又跑到樓下了,不一會兒又跑上來,手里又拿了個冰淇淋,找到我給了我,“哎,你們倆一人一個”“拿著吧,雪鳳”露露在旁邊說道。我總覺得無緣無故收下別人東西,讓我心里很不安,但還是收下了,說了句謝謝。之后的日子,互加了QQ,我們開始慢慢熟絡起來。 一個星期后,姐姐周末,我請假休息一天,出去玩了,看了電影《老男孩之猛龍過江》,在回來的路上看了下手機,你發了好多消息,我只回了“我要睡了,今天玩累了,明天還要上班”。我給的回答一開始總是簡短的,你總是滔滔不絕。熟悉了環境以后,唯一讓我覺得郁悶的就是在二樓沒人陪我說話,只能跑到洗碗間跟阿姨們嘮家常。郁悶沒多久,就來了一個大姐,大姐卻不久又被調到樓下學點餐,還好沒兩天,月月就來了,即將要成為高三黨的她,我們之間很有話聊,像朋友一樣。我的心情也開始逐漸好了起來,覺得打工的生活也并不總是那么灰暗。 度過高峰期,稍微閑下來,月月喜歡坐在餐桌旁休息會,但你總是時不時地跑到樓上來,說她偷懶。好幾次你看到我自己把擦完的托盤搬到電梯里,打到樓下,就沒好氣的幫我搬了。再以后,月月告訴我說感覺你挺照顧我的,還告訴她說別什么都讓我干,幫著我點。我當時就覺得你莫名其妙,可之后我知道所有的托盤打到樓下,都要自己親自搬到柜臺里擺放好。但是我從來都只是打下去,不知道誰接了,無意中我知道是你接了并搬到柜臺里,當時鼻子酸酸的,可能自己運氣挺好,遇到的都是好人。 因為是暑假工,愛蓮姐說老大不讓我學點餐。但是又莫名其妙,有天我被點名叫到一樓柜臺點餐,我戴了口罩進了柜臺,看見后廚的你,你和你徒弟在嘀咕什么,你徒弟一直在傻笑。剛學點餐,所以會很慢,我還自己把店里的菜單拿了一份回去背套餐里都有些什么,避免拿餐時出現差錯。我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認真了,點餐或拿餐都讓我覺得壓力特別大,真的害怕自己做不好。誰知道,第一天點餐,就遇到一個外國人,說了幾句簡單的套餐介紹,他順利地選了一份,應該還算是用餐愉快。我下班還要兩個小時你才下班,每次我走的時候,你都在上餐的窗口看著我,這是我要回家離開的時候你告訴我的。第一天點餐我很開心,你說你也替我開心,那天我們的談話才開始多了起來好像。 這樣回憶太滿了。每次我下班,你都會跟上樓來,有段時間,店里換了換衣間的鎖,用著很不方便,結果我換好衣服打不開門了。我就問外面有人嗎,結果沒人應,我準備再吼幾聲的,結果你就出聲了“你看你笨的呀,還能干啥呀,換個衣服都能把自己鎖里面”然后你就從門上面翻進來了,擺弄了幾下門就開了,我當時真的覺得那個鎖跟我過不去,說了謝謝就走了。 有一次我又被調到二樓當服務生了,有個顧客說想喝白開,問我有沒有,我就下樓去給她端上來,快到餐桌旁的時候,我怕把她給燙著了,小心翼翼卻還是灑了,全都倒在自己手上了,她問我有沒有事,我只是忍住疼說了抱歉,去拿了紙給她,到樓下要了冰塊。翠萍和露露在柜臺幫我鏟了一碗冰,問我怎么了,我說手燙了就端著上樓了。沒一會兒,又叫我去樓下蓋發票,當時整個手都在發燒,但還是強忍著,咬著牙。我坐著蓋了一會兒發票,突然你在桌子上扔了一管燙傷膏給我,坐我對面送外賣的大叔微微笑看著你,我承認,那是我第一次眼淚在眼睛里打轉,我低下了頭,店里的帽子剛剛好可以把臉遮住。蓋完發票我就下班了,剛走出店門,就收到你的消息:回家用鹽水泡泡手。除了謝謝的回復,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么,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異地的照顧,雖然你自己逃課在北京已經混了好幾個月了,你一直在倒數著回家的日子。 七夕那天,早上上班發現我的柜子里多了一盒巧克力。我還是照常六點下班,上樓去換衣間,你已經和你徒弟坐在靠近的餐桌旁,跟我說了句:在店門口等你。你徒弟還是傻傻地笑著,我換好了衣服,走到店門口,你一樣在和你徒弟嘀咕,我看見你徒弟手一直藏在身后,就問他干嘛總把手放在背后,你就吞吞吐吐地說:剛才店門口微信掃一掃送一朵玫瑰,等你下來閑著沒事,掃了給你唄。這樣的話說出來貌似也沒什么不對勁啊,我就讓你徒弟繼續拿著了,哈哈,你徒弟還真是可愛。我們三個走到店對面,去火鍋店吃的火鍋,我們倆坐在一排,你徒弟總是坐著傻笑。坐著等餐期間,你環顧一周說道:店里都是一對一對的,就我們仨毛孩子。我和你徒弟都笑了,我們進來就發現了。吃過飯,夜幕降臨了,你問我們要不要去逛商場啊,你忙的好久都沒買衣服了,我和你徒弟也沒什么說的,逛就逛唄。商場一層一層上去,繞來繞去,我方向盲只是跟著走,然而你們倆總在前面嘀咕,還一直帶著我逛女裝店,問我覺得裙子好看嗎。我就納悶了,明明來給你買衣服的,怎么成我了。問你徒弟,他不說,我知道你在策劃什么,就決定要走了。來回上下好幾次電梯,終于從商場出來了,路上到處賣玫瑰花的,你和你徒弟把我送回去給我發短信說:想給我買一條白色連衣裙,因為經常看到我穿連衣裙下班,感覺穿連衣裙更好看。從來沒有男生想過給我買一條連衣裙,你是第一個,我明白,我們只是彼此生命里最短暫的存在,不能投入太多專注在里面,拿捏距離的恰當程度,時刻提醒著,事實本就該如此。 時間過得很快,我在店里學會了很多,要回家的前一個星期,我們的聯系逐漸變少,在店里見面也不說話了,默默走過,大家心里都明白,離開以后見面的機會太渺茫。可是有天夜里一點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還沒睜開眼睛看誰就接了電話,只聽見你在電話那頭帶著哭,一直說話,我靜靜聽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喝醉了,說著胡話,分不清,滿是失望與難過。我沒掛電話,你哭著說著,就算我們只是個過客,但還是沒法狠心,你一個人在北京,醉倒在半夜的馬路邊,電話里一直在叫著爸爸媽媽,你說你想用自己幾個月掙的錢給他們買些什么,你說你遇到了一個女孩,你說你心里很難受,你說你快要回家了……說了很多很多,跟你嘻嘻哈哈的樣子一點不符合,一直到我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之后你是怎么度過那樣的夜晚,我不知道,希望不是很糟。有一次無意中談到這通電話,你說你沒印象,我就說可能我記錯了,也許你是真的醉了,沒什么重要的,不愉快的事情就該忘記不是嗎? 一個月的時間,一直在店里重復做著一樣的事情。離開的那天下午,我把一本書帶去店里給你,順便拿回我的健康證,你還是沒有理我,跟所有人說了再見,在二樓聰聰正吃飯,我就坐著聊了一會兒,你出現在樓上,進了儲藏室沒見出來,聊天間隙突然從我對面徑直走過來,拽著我胳膊把我拉到店門口,然后跑進店里跟經理說你出去一下,沒等答應就走了。“走,我送你回去”“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廢什么話,走不走”你自己先走了,我就在后面跟著,一句話也沒說,你一直走在我前面,只是紅燈的時候停了一下,很快到巷口了,你往我手里塞了100塊,我不要你就惡狠狠地一把抱住我,說“你要記得,這輩子你就只會遇見一個我,我送你回家的最后一次,出來急這錢你路上自己買水喝”說完就轉身走了,我楞在巷口,看你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拐彎處,又站了一會兒,也轉身回去了。那張100塊都是煙草的味道,現在還在巧克力盒子里放著,應該已經沒了煙草味了吧…… 八點多的時候,我準備了行李,姐姐我們出去吃飯,然后送我去西站。你發了條消息:我沒想過最后是這樣,自己路上小心,我……當十一點火車開動的時候,這一切都結束了,都化作回憶保存在腦海深處,曾經有過偶遇,沒有結果,也沒有遺憾,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生命中,讓自己覺得年少時懵懂的無知,這些終將成為回不去的過往。 回家后極少的QQ聯系,還是習慣去二樓,只是坐坐就走了,這是我看你的最后一條說說。人生會遇到很多人,你不會知道你現在遇到的是對的還是錯的,至少能不欺瞞地坦誠相待,這樣便好。一起上學或工作的日子,是明媚快樂的就好,沒有誰有權利辜負,沒有誰應該被辜負,有機會你還是會遇見一個能讓你有情感記憶的人,可能這就是對的。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不喜不悲,你我過著各自的生活,你有你的軌跡,我有我的路要走,互說一句照顧好自己,算是最為寬慰的話了,愿意紀念就紀念,愿意忘記就忘記。 >>>更多美文:情感日志

1959年冬,一個月亮圓圓的晚上,三姐弟偎在竹榻上,怎么也睡不著。我們在等爸爸回來,希望他能帶回點吃的。 我們三個抱在一起,倆弟弟在哭,有氣無力的。我也想哭,但我是姐姐,得哄著他倆,就講起賣火柴的小女孩,說小姑娘偎在墻角,夢見媽媽給了她一個大雞腿——正說到這里,爸爸回來了。我們覺得比得到雞腿還高興,齊聲喊著爸爸,爸爸。爸爸縮著脖子立在那兒,又跺腳又吹手,因為屋里并不比外面暖和。 爸爸把煤油燈點燃,又急忙舀了三碗水倒進鍋里,點著了火。我們三姐弟有了精神,爸爸要給我們煮吃的了。我們趴在被窩里,三個小腦袋仰起來,就像等待喂食的小麻雀,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灶膛里的竹片噼啪爆響,鍋里也傳出滋滋的聲音。一會兒爸爸喊我們了,探著身子一看,原來是叫我們一人喝碗開水暖和暖和。我們一下又沒了精神,都不想喝那碗開水。 爸爸說,娃兒們,乖,喝點水吧,喝了就不那么冷了。爸爸把水送到我嘴邊,我咕嘟咕嘟喝光了。可是弟弟都說,不想喝開水,想喝一碗稀飯,多稀都行。 爸爸生氣了,把碗搶過去,連水一起摔在地上。爸爸聲色俱厲,弟弟不敢哭了,也不敢言聲,兩個瘦小的身子縮回到竹席上,渾身顫抖著,膽怯地望著流淚的爸爸。 爸爸找來一個烘籠,把灶膛里剛燒過的竹片,用火鉗一片片夾進烘籠,然后把烘籠提到床上。我看他從懷里摸出一把東西,放進烘籠里燒,不大會兒工夫,就有甜香味兒發散出來。他取一片放進嘴里,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弟弟在床上生氣地來回翻,我沒敢動,裝睡著了。 爸爸又燒了一會兒,用腳蹬我兩個弟弟,說起來吃一點兒吧。沒有我的份兒,我蒙在被子里,不敢放聲哭,任淚水流到耳朵里。爸爸又開口了,蓉兒,爸爸知道你在哭,沒有法兒,就這一點點薯片,你比他們大幾歲,讓著他們點吧。 大弟友兒悄悄把手伸進被窩,塞了指甲蓋大小的薯片給我,我不要。爸爸說,你姐福大命大,她的牙長,將來吃的東西會很多很多。 爸爸是那年臘月十五中午死的。咽氣之前,他給我留下一句吉言,他說我餓不死,也凍不死,說我牙齒長,吃的東西會很多很多。 那年我九歲。兩個弟弟呢,不聽話,偷人家谷糠,被打了一頓,再也沒起來。 我熬過了那個年月。后來,每每想到爸爸給我的祝福,我的眼淚就會流出。真的感謝爸爸,今天我能凍餓不著,山珍海味都吃到了,靠的就是爸爸給我的祝福。 >>>更多美文:心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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